从此以后,我要按照事情发生的前后,把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的、我写给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信件抄录下来。虽然其中一篇已经遗失,但我相信我现在所写的内容与事实绝无出入。我对这些可悲的事件记忆得很清楚,可是这些信总还是能更准确地说明我当时的感觉和怀疑的。
從此以後,我要按照事情發生的前後,把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的、我寫給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信件抄錄下來。雖然其中一篇已經遺失,但我相信我現在所寫的內容與事實絶無出入。我對這些可悲的事件記憶得很清楚,可是這些信總還是能更準確地說明我當時的感覺和懷疑的。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 我以前发的信和电报,谅已使你及时地了解了在这个最荒凉的角落里所发生的一切。一个人在这里呆得愈久,沼地的神貌就会愈深地渗入你的心灵,它是那样的广大,具有那样可怕的魔力。只要你一到了沼地的中心,你就要看不到近代英国的丝毫的痕迹了:可是另一方面,你在这里到处都能看到史前人的房屋和劳动成果。在你散步的时候,四周都是这些被人遗忘的人们的房屋,还有他们的坟墓和粗大的石柱,这些石柱,可能就标明了他们的庙宇之所在。当你在斑驳的山坡上看到那些用灰色岩石建成的小屋的时候,你就会忘记你现在所处的年代了,如果你竟看到从低矮的门洞里爬出一个身披兽皮、毛发茸茸的人,将燧石箭头的箭搭在弓弦上,你会感到他的出现比你本人在这里还要自然得多呢。奇怪的倒是在这一直都是最贫瘠的土地上,他们竟会住得那样稠密。我并不是个考古学家,可是我能想象得出,他们都是些不喜争斗而受人蹂躏的种族,被迫接受了这块谁也不愿居住的地方。
我親愛的福爾摩斯: 我以前發的信和電報,諒已使你及時地瞭解了在這個最荒涼的角落裡所發生的一切。一個人在這裡獃得愈久,沼地的神貌就會愈深地滲入你的心靈,它是那樣的廣大,具有那樣可怕的魔力。只要你一到了沼地的中心,你就要看不到近代英國的絲毫的痕跡了:可是另一方面,你在這裡到處都能看到史前人的房屋和勞動成果。在你散步的時候,四周都是這些被人遺忘的人們的房屋,還有他們的墳墓和粗大的石砫,這些石砫,可能就標明了他們的廟宇之所在。當你在斑駁的山坡上看到那些用灰色岩石建成的小屋的時候,你就會忘記你現在所處的年代了,如果你竟看到從低矮的門洞裡爬出一個身披獸皮、毛髮茸茸的人,將燧石箭頭的箭搭在弓弦上,你會感到他的出現比你本人在這裡還要自然得多呢。奇怪的倒是在這一直都是最貧瘠的土地上,他們竟會住得那樣稠密。我並不是個考古學家,可是我能想象得出,他們都是些不喜爭鬥而受人蹂躪的種族,被迫接受了這塊誰也不願居住的地方。
显然,这些都是和你将我派来这里执行的任务毫无关系的东西,而且对你这样最讲求实际的人来说,可能会感到很乏味。我还记得在谈到究竟是太阳围着地球转还是地球围太阳转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还是让我回到关于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的事情上来吧。
顯然,這些都是和你將我派來這裡執行的任務毫無關係的東西,而且對你這樣最講求實際的人來說,可能會感到很乏味。我還記得在談到究竟是太陽圍着地球轉還是地球圍太陽轉這個問題的時候,你的那種漠不關心的態度。還是讓我回到關於亨利·巴斯克維爾爵士的事情上來吧。
如果说你前些天没有收到任何报告的话,那是因为一直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报告的重要情况。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很惊人的事情,我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向你报告吧。首先,我得使你对于整个情况中的其他一些有关的因素有个了解。
如果說你前些天沒有收到任何報告的話,那是因為一直還沒有發生過什麼值得報告的重要情況。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很驚人的事情,我現在就一五一十地向你報告吧。首先,我得使你對於整個情況中的其他一些有關的因素有個瞭解。
其中之一就是我很少谈到的沼地里的那个逃犯。现已完全可以相信,他已经跑了,这对在本区住得很分散的居民说来,是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了。从他逃跑以来已有两星期了,在这期间,没有人看见过他,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确实很难想象,他在这段时间内能始终坚持呆在沼地里。当然了,如果单就藏匿这个问题来看,他是毫无困难的,任何一所石头小房都可以作为他的藏身之所。可是除非他能捕杀沼地里的羊,否则他是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的。因此我们就认为他已经逃走了,而那些住得边远的农民们也就可以睡得稍为安心些了。
其中之一就是我很少談到的沼地裡的那個逃犯。現已完全可以相信,他已經跑了,這對在本區住得很分散的居民說來,是可以大大地鬆一口氣了。從他逃跑以來已有兩星期了,在這期間,沒有人看見過他,也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消息。確實很難想象,他在這段時間內能始終堅持獃在沼地裡。當然了,如果單就藏匿這個問題來看,他是毫無困難的,任何一所石頭小房都可以作為他的藏身之所。可是除非他能捕殺沼地裡的羊,否則他是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的。因此我們就認為他已經逃走了,而那些住得邊遠的農民們也就可以睡得稍為安心些了。
我们这里一起住着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因此我们还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可是坦白地说,我一想起斯台普吞这一家来,心中就感到不安。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处方圆几英里之内孤立无援的所在,家中只有一个女仆、一个老男仆和他们兄妹二人,而这个哥哥也不是个很强壮的人。如果这个来自瑙亭山的逃犯一旦闯进门去的话,落在这样一个不要命的家伙手里,他们真会被弄得束手无策呢。亨利爵士和我都很关心他们的情况,并且还曾建议让马夫波金斯到他们那边去睡,可是斯台普吞却不以为然。
我們這裡一起住着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因此我們還能很好地照顧自己。可是坦白地說,我一想起斯台普吞這一家來,心中就感到不安。他們住的地方是一處方圓幾英里之內孤立無援的所在,家中只有一個女仆、一個老男仆和他們兄妹二人,而這個哥哥也不是個很強壯的人。如果這個來自瑙亭山的逃犯一旦闖進門去的話,落在這樣一個不要命的傢伙手裡,他們真會被弄得束手無策呢。亨利爵士和我都很關心他們的情況,並且還曾建議讓馬夫波金斯到他們那邊去睡,可是斯台普吞卻不以為然。
事实上,咱们的朋友——这位准男爵,对我们的女邻居已开始表现出相当大的兴趣来了。这本是不足为奇的事,对他这样一个好动的人来说,在这样一个孤寂的地方实在无聊得很,而她又是个很动人的美女。在她身上,有着一种热带的异国情调,这一特点和她哥哥的冷淡而不易动情形成了奇特的对比,但是,他也使人感觉到在他的内心潜藏着烈火似的情感。他肯定具有左右她的力量,因为我曾看到,她在谈话的时候不断地望着他,好象她所说的话都需要征求他的同意似的。我相信他待她很好。他的两眼炯炯有神,嘴唇薄而坚定,这些特点往往显示着一种独断和可能是粗暴的性格。我想你一定会感到他是个很有趣的研究对象吧。
事實上,咱們的朋友——這位準男爵,對我們的女鄰居已開始表現出相當大的興趣來了。這本是不足為奇的事,對他這樣一個好動的人來說,在這樣一個孤寂的地方實在無聊得很,而她又是個很動人的美女。在她身上,有着一種熱帶的異國情調,這一特點和她哥哥的冷淡而不易動情形成了奇特的對比,但是,他也使人感覺到在他的內心潛藏着烈火似的情感。他肯定具有左右她的力量,因為我曾看到,她在談話的時候不斷地望着他,好象她所說的話都需要徵求他的同意似的。我相信他待她很好。他的兩眼炯炯有神,嘴唇薄而堅定,這些特點往往顯示着一種獨斷和可能是粗暴的性格。我想你一定會感到他是個很有趣的研究對象吧。
第一天他就来拜访了巴斯克维尔,第二天早晨,他又带领着我们两人去看据说是关于放荡的修果的那段传说的出事地点。在沼地里走了好几英里才到,那个地方十分荒凉凄惨,很可能使人触景生情,编出那个故事来。我们在两座乱石岗中间发现了一段短短的山沟,顺着这条山沟走过去,就到了一片开阔而多草的空地,到处都长着白棉草。空地中央矗着两块大石,顶端已被风化得成了尖形,很象是什么庞大的野兽的被磨损了的獠牙。这个景象确实和传说中的那旧时悲剧的情景相符。亨利爵士很感兴趣,并且不止一次地问过斯台普吞,是否真的相信妖魔鬼怪可能会干预人类的事。他说话的时候,表面似乎漫不经心,可是显而易见,他内心里是非常认真的。斯台普吞回答得非常小心,很容易看得出来他是要尽量少说,似乎是考虑到对准男爵情绪的影响,他不愿把自己的意见全部表白出来。他和我们说了一些类似的事情,说有些家庭也曾遭受过恶魔的骚扰,所以他使我们感觉到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也和一般人一样。
第一天他就來拜訪了巴斯克維爾,第二天早晨,他又帶領着我們兩人去看據說是關於放蕩的修果的那段傳說的出事地點。在沼地裡走了好幾英里才到,那個地方十分荒涼淒慘,很可能使人觸景生情,編出那個故事來。我們在兩座亂石崗中間發現了一段短短的山溝,順着這條山溝走過去,就到了一片開闊而多草的空地,到處都長着白棉草。空地中央矗着兩塊大石,頂端已被風化得成了尖形,很象是什麼龐大的野獸的被磨損了的獠牙。這個景象確實和傳說中的那舊時悲劇的情景相符。亨利爵士很感興趣,並且不止一次地問過斯台普吞,是否真的相信妖魔鬼怪可能會干預人類的事。他說話的時候,表面似乎漫不經心,可是顯而易見,他內心裡是非常認真的。斯台普吞回答得非常小心,很容易看得出來他是要儘量少說,似乎是考慮到對準男爵情緒的影響,他不願把自己的意見全部表白出來。他和我們說了一些類似的事情,說有些家庭也曾遭受過惡魔的騷擾,所以他使我們感覺到他對這件事的看法也和一般人一樣。
在归途中,我们在梅利琵吃了午饭,亨利爵士和斯台普吞小姐就是在那里结识的。他一见她似乎就被强烈地吸引住了,而且我敢说,这种爱慕之情还是出自双方的。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他还一再地提到她。从那天起,我们几乎每天都和他们兄妹见面。今晚他们在这里吃饭时就曾谈到我们下礼拜到他们那里去的问题。人们一定会认为,这样的一对如果结合起来,斯台普吞一定会欢迎的,可是我不止一次地看到过,每当亨利爵士对他妹妹稍加注视的时候,斯台普吞的脸上就露出极为强烈的反感。他无疑地是非常喜欢她的,没有了她,他的生活就会非常寂寞,可是如果他竟因此而阻碍她这样美好的婚姻,那未免也太过于自私了。我敢肯定地说,他并不希望他们的亲密感情发展成为爱情,而且我还多次发现过,他曾想尽方法避免使他俩有独处密谈的机会。嗯,你曾指示过我,永远不许亨利爵士单独出去,可是在我们的其他种种困难之外再加上爱情的问题,这可就难办得多了。如果我当真坚决彻底地执行你的命令的话,那我就可能会变成不受欢迎的人了。
在歸途中,我們在梅利琵吃了午飯,亨利爵士和斯台普吞小姐就是在那裡結識的。他一見她似乎就被強烈地吸引住了,而且我敢說,這種愛慕之情還是出自雙方的。在我們回家的路上,他還一再地提到她。從那天起,我們几乎每天都和他們兄妹見面。今晚他們在這裡吃飯時就曾談到我們下禮拜到他們那裡去的問題。人們一定會認為,這樣的一對如果結合起來,斯台普吞一定會歡迎的,可是我不止一次地看到過,每當亨利爵士對他妹妹稍加注視的時候,斯台普吞的臉上就露出極為強烈的反感。他無疑地是非常喜歡她的,沒有了她,他的生活就會非常寂寞,可是如果他竟因此而阻礙她這樣美好的婚姻,那未免也太過于自私了。我敢肯定地說,他並不希望他們的親密感情發展成為愛情,而且我還多次發現過,他曾想盡方法避免使他倆有獨處密談的機會。嗯,你曾指示過我,永遠不許亨利爵士單獨出去,可是在我們的其他種種困難之外再加上愛情的問題,這可就難辦得多了。如果我當真堅決徹底地執行你的命令的話,那我就可能會變成不受歡迎的人了。
那一天——更准确地说是星期四——摩梯末和我们一起吃饭,他在长岗地方发掘了一座古坟,弄到了一具史前人的颅骨,他为之喜出望外。真没有见过象他这样一心一意的热心人!后来斯台普吞兄妹也来了,在亨利爵士的请求之下,这位好心肠的医生就领我们到水松夹道去了,给我们说明了在查尔兹爵士丧命的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这次散步既漫长而又沉闷,那条水松夹道被夹在两行高高的剪齐的树篱中间,小路两旁各有一条狭长的草地,尽头处有一栋破烂的旧凉亭。那扇开向沼地的小门正在中间,老绅士曾在那儿留下了雪茄烟灰,是一扇装有门闩的白色木门,外面就是广阔的沼地。我还记得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在心中试着想象出全部发生过的事情的实况。大概是当老人站在那里的时候,他看见有什么东西穿过沼地向他跑了过来,那东西把他吓得惊慌失措地奔跑起来,一直跑到因恐惧和力竭而死为止。
他就是顺着那条长而阴森的夹道奔跑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呢?只因为沼地上的一只看羊狗吗?还是看到了一只不出声的鬼怪似的黑色大猎狗呢?是有人在其中捣鬼吗?是不是那白皙而警觉的白瑞摩对他所知道的情况还有所隐瞒呢?这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可是我总觉得幕后有着罪恶的阴影。
那一天——更準確地說是星期四——摩梯末和我們一起吃飯,他在長崗地方發掘了一座古墳,弄到了一具史前人的顱骨,他為之喜出望外。真沒有見過象他這樣一心一意的熱心人!後來斯台普吞兄妹也來了,在亨利爵士的請求之下,這位好心腸的醫生就領我們到水松夾道去了,給我們說明了在查爾茲爵士喪命的那天晚上,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這次散步既漫長而又沉悶,那條水松夾道被夾在兩行高高的剪齊的樹籬中間,小路兩旁各有一條狹長的草地,盡頭處有一棟破爛的舊涼亭。那搧開向沼地的小門正在中間,老紳士曾在那兒留下了雪茄煙灰,是一扇裝有門閂的白色木門,外面就是廣闊的沼地。我還記得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我在心中試着想象出全部發生過的事情的實況。大概是當老人站在那裡的時候,他看見有什麼東西穿過沼地向他跑了過來,那東西把他嚇得驚慌失措地奔跑起來,一直跑到因恐懼和力竭而死為止。
他就是順着那條長而陰森的夾道奔跑的。可是,他為什麼要跑呢?只因為沼地上的一隻看羊狗嗎?還是看到了一隻不出聲的鬼怪似的黑色大獵狗呢?是有人在其中搗鬼嗎?是不是那白皙而警覺的白瑞摩對他所知道的情況還有所隱瞞呢?這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可是我總覺得幕後有着罪惡的陰影。
从上次给你写信以后,我又遇到了另一个邻人,就是赖福特庄园的弗兰克兰先生,他住在我们南面约四英里远的地方。他是一位长者,面色红润,头发银白,性情暴躁。他对英国的法律有着癖好,并为诉讼而花掉了大量的财产。他所以与人争讼,不过是为了获得争讼的快感,至于说站在问题的哪一面,则全都一样,无怪乎他要感到这真是个费钱的玩艺儿呢。有时他竟隔断一条路并公然反抗教区让他开放的命令;有时竟又亲手拆毁别人的大门,并声言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早是一条通路,反驳原主对他提出的侵害诉讼。他精通旧采邑权法和公共权法,他有时利用他的知识维护弗恩沃西村居民的利益,但有时又用来反对他们。因此,根据他所做的事,他就时而被人胜利地抬起来走过村中的大街,时而被人做成草人烧掉。据说目前他手中还有七宗未了的讼案,说不定这些讼案就会吞光他仅余的财产呢。到那时候,他就会象一只被拔掉毒刺的黄蜂那样再也不能为害于人了。如果把法律问题放开不谈,他倒象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我不过只是提一提他而已,因为你特意嘱咐过我,应该寄给你一些对周围人们情况的描述。他现在正在莫名其妙地忙着,他是个业余天文学家,有一架绝佳的望远镜,他就一天到晚地伏在自己的屋顶上,用它向沼地上了望,希望能发现那个逃犯。如果他能把精力都花费在这件事上,那么一切也就都能太平无事了,可是据谣传,他现在正想以未得死者近亲的同意而私掘坟墓的罪名控靠摩梯末医生。因为摩梯末从长岗地方的古墓里掘出了一具新石器时代人的颅骨。这位弗兰克兰先生确实有助于打破我们生活的单调,并在迫切需要的时候使我们得到一些娱人心怀的小趣味。
從上次給你寫信以後,我又遇到了另一個鄰人,就是賴福特莊園的弗蘭克蘭先生,他住在我們南面約四英里遠的地方。他是一位長者,面色紅潤,頭髮銀白,性情暴躁。他對英國的法律有着癖好,併為訴訟而花掉了大量的財產。他所以與人爭訟,不過是為了獲得爭訟的快感,至于說站在問題的哪一面,則全都一樣,無怪乎他要感到這真是個費錢的玩藝兒呢。有時他竟隔斷一條路並公然反抗教區讓他開放的命令;有時竟又親手拆毀別人的大門,並聲言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早是一條通路,反駁原主對他提出的侵害訴訟。他精通舊采邑權法和公共權法,他有時利用他的知識維護弗恩沃西村居民的利益,但有時又用來反對他們。因此,根據他所做的事,他就時而被人勝利地抬起來走過村中的大街,時而被人做成草人燒掉。據說目前他手中還有七宗未了的訟案,說不定這些訟案就會吞光他僅餘的財產呢。到那時候,他就會象一隻被拔掉毒刺的黃蜂那樣再也不能為害於人了。如果把法律問題放開不談,他倒象是個和藹可親的人。我不過只是提一提他而已,因為你特意囑咐過我,應該寄給你一些對周圍人們情況的描述。他現在正在莫名其妙地忙着,他是個業餘天文學家,有一架絶佳的望遠鏡,他就一天到晚地伏在自己的屋頂上,用它向沼地上瞭望,希望能發現那個逃犯。如果他能把精力都花費在這件事上,那麼一切也就都能太平無事了,可是據謡傳,他現在正想以未得死者近親的同意而私掘墳墓的罪名控靠摩梯末醫生。因為摩梯末從長崗地方的古墓裡掘出了一具新石器時代人的顱骨。這位弗蘭克蘭先生確實有助于打破我們生活的單調,並在迫切需要的時候使我們得到一些娛人心懷的小趣味。
现在,已给你及时地介绍了那逃犯、斯台普吞、摩梯末医生和赖福特庄园的弗兰克兰。下面再让我告诉你一些关于白瑞摩的最重要的事情作为结束吧,其中特别是昨晚的那种惊人发展更加值得注意。
現在,已給你及時地介紹了那逃犯、斯台普吞、摩梯末醫生和賴福特莊園的弗蘭克蘭。下面再讓我告訴你一些關於白瑞摩的最重要的事情作為結束吧,其中特別是昨晚的那種驚人發展更加值得注意。
第一件就是关于你由伦敦发来的那封为了证实白瑞摩是否确实呆在这里的试探性的电报。我已向你解释过,邮政局长的话说明那次试探是毫无结果的,咱们什么也没能证明。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亨利爵士,可是他马上就直截了当地把白瑞摩叫了来,问他是否亲自收到了那封电报。白瑞摩说是的。
第一件就是關於你由倫敦發來的那封為了證實白瑞摩是否確實獃在這裡的試探性的電報。我已向你解釋過,郵政局長的話說明那次試探是毫無結果的,咱們什麼也沒能證明。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亨利爵士,可是他馬上就直截了當地把白瑞摩叫了來,問他是否親自收到了那封電報。白瑞摩說是的。
“那孩子亲自交给你的吗?”亨利爵士问道。
“那孩子親自交給你的嗎?”亨利爵士問道。
白瑞摩好象很惊讶,他稍稍地考虑了一会儿。
白瑞摩好象很驚訝,他稍稍地考慮了一會兒。
“不是,”他说道,“当时我正在楼上小屋里面呢,是我妻子给我送上来的。”
“不是,”他說道,“當時我正在樓上小屋裡面呢,是我妻子給我送上來的。”
“是你亲自回的电报吗?”
“是你親自回的電報嗎?”
“不是,我告诉了我妻子应当怎样回答,她就下楼去写了。”
“不是,我告訴了我妻子應當怎樣回答,她就下樓去寫了。”
当晚,白瑞摩又重新提起了这个问题。
當晚,白瑞摩又重新提起了這個問題。
“我不大明白,今天早晨您提出那问题来的目的何在,亨利爵士,”他说道,“我想,您所以那样问我,不会是说我已作了什么事使您失去对我的信任了吧?”
“我不大明白,今天早晨您提出那問題來的目的何在,亨利爵士,”他說道,“我想,您所以那樣問我,不會是說我已作了什麼事使您失去對我的信任了吧?”
亨利爵士这时不得不向他保证说绝无此意,并且把自己大部的旧衣服都给了他,以使他安心。因为在伦敦新置办的东西现在已经全部运来了。
亨利爵士這時不得不向他保證說絶無此意,並且把自己大部的舊衣服都給了他,以使他安心。因為在倫敦新置辦的東西現在已經全部運來了。
白瑞摩太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生得胖而结实,很拘谨,极为可敬,几乎是带着清教徒式的严峻,你很难想象出一个比她更难动情感的人来了。可是我曾告诉过你,在我到这里来的第一天晚上,曾听到她伤心地啜泣过,从那以后,我不止一次地看到她脸上带有泪痕,深重的悲哀在噬啮着她的心。 有时我想,是否她心中存有什么内疚;有时我怀疑白瑞摩也许是个家庭的暴君。我总觉得在这个人的性格里有些特别可疑之处,可是昨晚的奇遇消除了我全部的怀疑。
白瑞摩太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生得胖而結實,很拘謹,極為可敬,几乎是帶著清教徒式的嚴峻,你很難想象出一個比她更難動情感的人來了。可是我曾告訴過你,在我到這裡來的第一天晚上,曾聽到她傷心地啜泣過,從那以後,我不止一次地看到她臉上帶有淚痕,深重的悲哀在噬嚙着她的心。 有時我想,是否她心中存有什麼內疚;有時我懷疑白瑞摩也許是個家庭的暴君。我總覺得在這個人的性格里有些特別可疑之處,可是昨晚的奇遇消除了我全部的懷疑。
也许这事情本身是微不足道的。你知道,我是个睡觉不很沉的人,又因为我在这所房子里时刻警醒着的缘故,所以我的觉睡得比平常还要不踏实。昨天晚上,大约在午夜以后两点钟的时候,我被屋外偷偷走过的脚步声惊醒了。我爬了起来,打开我的房门,偷偷地往外瞧,有一条长长的黑影投射在走廊的地上。那是一个手里拿着蜡烛、轻轻地沿着过道走去的身影,他穿着衬衫和长裤,光着双脚。我只能看到他身体的轮廓,可是,由他的身材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就是白瑞摩。他走得很慢,很谨慎,由他的整个外表看来,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鬼鬼祟祟不可告人的样子。
也許這事情本身是微不足道的。你知道,我是個睡覺不很沉的人,又因為我在這所房子裡時刻警醒着的緣故,所以我的覺睡得比平常還要不踏實。昨天晚上,大約在午夜以後兩點鐘的時候,我被屋外偷偷走過的腳步聲驚醒了。我爬了起來,打開我的房門,偷偷地往外瞧,有一條長長的黑影投射在走廊的地上。那是一個手裡拿着蠟燭、輕輕地沿著過道走去的身影,他穿著襯衫和長褲,光着雙腳。我只能看到他身體的輪廓,可是,由他的身材可以看得出來,這人就是白瑞摩。他走得很慢,很謹慎,由他的整個外表看來,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鬼鬼祟祟不可告人的樣子。
我曾告诉过你,那环绕大厅的走廊是被一段阳台隔断了的,可是在阳台的另一侧又继续下去了。我一直等到他走得不见了以后才又跟踪上去,当我走近阳台的时候,他已走到远处走廊的尽头了,我看到了由一扇开着的门里射出来的灯光,就知道他已走进了一个房间。由于这些房间现在既无陈设又无人住,所以他的行止就愈发显得诡秘了。灯光很稳定,似乎他是在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蹑手蹑脚、尽量不出声地沿走廊走去,并从门边向屋里偷看。
我曾告訴過你,那環繞大廳的走廊是被一段陽台隔斷了的,可是在陽台的另一側又繼續下去了。我一直等到他走得不見了以後才又跟蹤上去,當我走近陽台的時候,他已走到遠處走廊的盡頭了,我看到了由一搧開着的門裡射出來的燈光,就知道他已走進了一個房間。由於這些房間現在既無陳設又無人住,所以他的行止就愈發顯得詭秘了。燈光很穩定,似乎他是在一動不動地站着,我躡手躡腳、儘量不出聲地沿走廊走去,並從門邊向屋裡偷看。
白瑞摩在窗前弯着腰,拿着蜡烛,凑近窗玻璃,头部侧面半向着我,当他向着漆黑的沼地注视的时候,面部因焦急而显得十分严肃。他站在那里专心一志地观察了几分钟,然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一种不耐烦的手势弄灭了蜡烛。我马上就回房去了,没有多久就传来了潜行回去的脚步声。过了很久以后,在我刚要矇胧入睡的时候,我听到什么地方有拧锁头的声音,可是我说不出声音来自何方。我猜不出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可是我想,在这阴森森的房子里正在进行着一件隐秘的事,我们早晚会把它弄个水落石出的。我不愿拿我的看法来打搅你,因为你曾要求我只须提供事实。今天早晨我曾和亨利爵士长谈了一次,根据我昨晚所作的观察,我们已作出了一个行动计划。我现在还不打算谈,可是它一定会使我的下一篇报告读起来饶有兴趣的。
白瑞摩在窗前彎着腰,拿着蠟燭,湊近窗玻璃,頭部側面半向着我,當他向着漆黑的沼地注視的時候,面部因焦急而顯得十分嚴肅。他站在那裡專心一志地觀察了幾分鐘,然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以一種不耐煩的手勢弄滅了蠟燭。我馬上就回房去了,沒有多久就傳來了潛行回去的腳步聲。過了很久以後,在我剛要矇朧入睡的時候,我聽到什麼地方有擰鎖頭的聲音,可是我說不出聲音來自何方。我猜不出這些都意味着什麼,可是我想,在這陰森森的房子裡正在進行着一件隱秘的事,我們早晚會把它弄個水落石出的。我不願拿我的看法來打攪你,因為你曾要求我只須提供事實。今天早晨我曾和亨利爵士長談了一次,根據我昨晚所作的觀察,我們已作出了一個行動計劃。我現在還不打算談,可是它一定會使我的下一篇報告讀起來饒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