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由于恐惧,一言不发,只顾朝着村庄飞快地跑啊跑。他们时不时地边跑边回头看,十分担心被人跟踪。路上遇到的每个树桩,对他俩来说都好比是一个人,一个对手,吓得他们连气都不敢喘。在经过村庄附近的农舍时,受惊的狗一声狂叫更吓得他俩腿上生风。
兩個孩子由於恐懼,一言不發,只顧朝着村莊飛快地跑啊跑。他們時不時地邊跑邊回頭看,十分擔心被人跟蹤。路上遇到的每個樹樁,對他倆來說都好比是一個人,一個對手,嚇得他們連氣都不敢喘。在經過村莊附近的農舍時,受驚的狗一聲狂叫更嚇得他倆腿上生風。
“乘还没有累垮,要是一口气能跑到老制革厂那儿就好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汤姆低语道,“我实在跑不了多久了。”
“乘還沒有累垮,要是一口氣能跑到老製革廠那兒就好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湯姆低語道,“我實在跑不了多久了。”
哈克贝利也喘得很厉害,这清楚地表明他俩现在处境相同。两个孩子眼睛直盯着希望中的目的地,一心一意拚命往那儿跑去。渐渐地他俩跑近了。后来,他们肩并肩冲进敞开的大门,精疲力尽地扑到在里边的阴暗处,感到舒坦极了。过了一会,他们平静了下来,汤姆低声说:
哈克貝利也喘得很厲害,這清楚地表明他倆現在處境相同。兩個孩子眼睛直盯着希望中的目的地,一心一意拚命往那兒跑去。漸漸地他倆跑近了。後來,他們肩並肩衝進敞開的大門,精疲力盡地撲到在裏邊的陰暗處,感到舒坦極了。過了一會,他們平靜了下來,湯姆低聲說:
“哈克贝利,你想这事结果会怎么样?”
“哈克貝利,你想這事結果會怎麼樣?”
“要是鲁宾逊医生死了,我想就要用绞刑。”
“要是魯賓遜醫生死了,我想就要用絞刑。”
“真的吗?”
“真的嗎?”
“那还用说,我知道,汤姆。”
“那還用說,我知道,湯姆。”
汤姆略作思忖,然后说:
湯姆略作思忖,然後說:
“那谁去揭发呢?是我们吗?”
“那誰去揭發呢?是我們嗎?”
“你扯到哪里去了,万一事情不顺当,印第安·乔没上绞架,那该怎么办?他迟早会要我们的命,这一点肯定无疑。”
“你扯到哪裡去了,萬一事情不順當,印第安·喬沒上絞架,那該怎麼辦?他遲早會要我們的命,這一點肯定無疑。”
“哈克,我心里想得正是这事。”
“哈克,我心裡想得正是這事。”
“要揭发就让莫夫·波特那个傻瓜去干吧!他总是喝得醉醺醺的。”
“要揭發就讓莫夫·波特那個傻瓜去幹吧!他總是喝得醉醺醺的。”
汤姆没吱声,还在想着。片刻后他低声说:
湯姆沒吱聲,還在想著。片刻後他低聲說:
“哈克,莫夫·波特不知道出事了,他怎么能告发呢?”
“哈克,莫夫·波特不知道出事了,他怎麼能告發呢?”
“他怎么不知道出事了?”
“他怎麼不知道出事了?”
“印第安·乔动手的时候,他刚挨了一击,你想他还能看见什么?还能知道什么吗?
“印第安·喬動手的時候,他剛挨了一擊,你想他還能看見什麼?還能知道什麼嗎?
“真有你的,不错,是这样,汤姆。”
“真有你的,不錯,是這樣,湯姆。”
“另外,你再想一想,那一击说不定要了他的命!”
“另外,你再想一想,那一擊說不定要了他的命!”
“不,这不可能,汤姆。他当时喝酒了,我能看得出,更何况他经常喝酒。我爸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是他喝足了,你就是搬座教堂压在他头上休想惊动他。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莫夫·波特当然也不例外喽。但话说回来,要是你绝对没喝酒,那一击说不定会要了你的命,我也不太能说清楚。”
“不,這不可能,湯姆。他當時喝酒了,我能看得出,更何況他經常喝酒。我爸就是這樣一個人,要是他喝足了,你就是搬座教堂壓在他頭上休想驚動他。他自己也是這麼說的。所以莫夫·波特當然也不例外嘍。但話說回來,要是你絶對沒喝酒,那一擊說不定會要了你的命,我也不太能說清楚。”
汤姆又沉思默想了一会后说:
湯姆又沉思默想了一會後說:
“哈奇,你肯定不说出去吗?”
“哈奇,你肯定不說出去嗎?”
“汤姆,我们必须一字不露才行,这你也明白。要是那个鬼印第安·乔没被绞死而我们又走漏了风声,那他会像淹两只小猫一样把我俩给淹死。好了,听着,汤姆,现在我们彼此发誓——我们必须这样做——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湯姆,我們必須一字不露才行,這你也明白。要是那個鬼印第安·喬沒被絞死而我們又走漏了風聲,那他會像淹兩隻小貓一樣把我倆給淹死。好了,聽著,湯姆,現在我們彼此發誓——我們必須這樣做——絶不走漏半點風聲。”
“我同意。这再好不过了。好,请举起手发誓:我们……”
“我同意。這再好不過了。好,請舉起手發誓:我們……”
“哦,不不不,光举手发誓不行。这只能用于像小姐们发誓那样的小事情。她们前面发誓,后面就忘得一干二净,一气之下就把你给卖了。像我们今天这样的大事情,光口头发誓还不算,要写下来,喋血为盟。”
“哦,不不不,光舉手發誓不行。這只能用於像小姐們發誓那樣的小事情。她們前面發誓,後面就忘得一乾二淨,一氣之下就把你給賣了。像我們今天這樣的大事情,光口頭髮誓還不算,要寫下來,喋血為盟。”
听他这么一说,汤姆佩服得五体投地。时值夜色深沉,四周漆黑,令人胆战心惊。此时、此地、此景正合这种气氛的拍。他借着月光从地上捡起一块干净的松木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红砚石”,然后对着月光划了起来。他向下落笔又慢又重,向上抬笔又轻又快。他一边写,一边嘴动个不停,好像在帮着用劲。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划成了下面几句:
聽他這麼一說,湯姆佩服得五體投地。時值夜色深沉,四周漆黑,令人膽顫心驚。此時、此地、此景正合這種氣氛的拍。他藉著月光從地上撿起一塊乾淨的松木板,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截“紅硯石”,然後對著月光劃了起來。他向下落筆又慢又重,向上抬筆又輕又快。他一邊寫,一邊嘴動個不停,好像在幫着用勁。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劃成了下面幾句:
哈克·费恩和汤姆·索亚对天盟誓:我们将恪守秘密,若有半点私心假意泄密,愿当场倒毙,尸骨无存。
哈克·費恩和湯姆·索亞對天盟誓:我們將恪守秘密,若有半點私心假意泄密,願當場倒斃,屍骨無存。
对汤姆流利的书写、响亮的内容,哈克贝利心悦诚服。他立即从衣服领子上拿下一枚别针,对着自己就要放血,这时汤姆说:
對湯姆流利的書寫、響亮的內容,哈克貝利心悅誠服。他立即從衣服領子上拿下一枚別針,對著自己就要放血,這時湯姆說:
“别忙!这样不行。别针是铜做的,上面可能有铜绿。”
“別忙!這樣不行。別針是銅做的,上面可能有銅綠。”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什麼東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上面有毒。要不然,你现在就吞点下肚,有你好看的。”
“不管是什麼東西,反正上面有毒。要不然,你現在就吞點下肚,有你好看的。”
于是汤姆拿出一根针,去掉了线。两个孩子各自往大拇指上戳了一下,然后挤出两滴血来。接着他们又挤了数次,汤姆马上用小指蘸血写下了自己姓名的首字母。他又教哈克写好H和F,到此为止,宣誓结束。他们念着咒语,举行了干巴巴的埋葬仪式,靠墙将松木板埋了。他们认为连同埋葬的还有那锁住他们口舌的枷锁,因此钥匙也用不着了。
於是湯姆拿出一根針,去掉了綫。兩個孩子各自往大拇指上戳了一下,然後擠出兩滴血來。接着他們又擠了數次,湯姆馬上用小指蘸血寫下了自己姓名的首字母。他又教哈克寫好H和F,到此為止,宣誓結束。他們唸著咒語,舉行了乾巴巴的埋葬儀式,靠牆將松木板埋了。他們認為連同埋葬的還有那鎖住他們口舌的枷鎖,因此鑰匙也用不着了。
这时,这幢破楼的另一头,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缺口处溜进来,可是他俩却没有发觉。
這時,這幢破樓的另一頭,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從缺口處溜進來,可是他倆卻沒有發覺。
“汤姆,”哈克贝利小声问道,“这样一来,我们将不会泄密,永远都不会,是吗?”
“湯姆,”哈克貝利小聲問道,“這樣一來,我們將不會泄密,永遠都不會,是嗎?”
“那还用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千变万变我们得保守秘密这条不能变,否则我们将‘当场倒毙’,这你也晓得。”
“那還用說。不管發生了什麼,千變萬變我們得保守秘密這條不能變,否則我們將‘當場倒斃’,這你也曉得。”
“对,我想这没错。”
“對,我想這沒錯。”
他们又小声嘀咕了一阵子。没多久,外面传来了狗叫声,那声音又长又凄凉,离他们不到十英尺远。两个孩子一阵害怕,突然紧紧地抱在一起。
他們又小聲嘀咕了一陣子。沒多久,外面傳來了狗叫聲,那聲音又長又淒涼,離他們不到十英呎遠。兩個孩子一陣害怕,突然緊緊地抱在一起。
“它在哭嗥我们俩人中哪一个?”哈克贝利喘着气问道。
“它在哭嗥我們倆人中哪一個?”哈克貝利喘着氣問道。
“我不知道,你从缝里往外瞅瞅。快点!”
“我不知道,你從縫裡往外瞅瞅。快點!”
“我不干,你自己来看,汤姆!”
“我不幹,你自己來看,湯姆!”
“我不能——我不能去看,哈克!”
“我不能——我不能去看,哈克!”
“求你了,汤姆。它又叫起来了!”
“求你了,湯姆。它又叫起來了!”
“哦,我的老天爷,谢天谢地!”汤姆小声说,“我听得出它的声音,原来是布尔·哈宾逊①。”
“哦,我的老天爺,謝天謝地!”湯姆小聲說,“我聽得出它的聲音,原來是布爾·哈賓遜①。”
①如果哈宾逊先生有个奴仆叫布尔的话,汤姆就叫他“哈宾逊的布尔”;可是若是他的儿子或狗叫布尔,那汤姆就叫他(它)布尔·哈宾逊。
①如果哈賓遜先生有個奴僕叫布爾的話,湯姆就叫他“哈賓遜的布爾”;可是若是他的兒子或狗叫布爾,那湯姆就叫他(它)布爾·哈賓遜。
“哦,这下可好了,汤姆,我差点被吓死了,我以为那是只野狗呐。”
“哦,這下可好了,湯姆,我差點被嚇死了,我以為那是隻野狗吶。”
那只狗又嗥起来,孩子们的心情再次低落下来。
那只狗又嗥起來,孩子們的心情再次低落下來。
“哦,我的天那!那家伙决不是布尔·哈宾逊!”哈克贝利悄声说,“去瞅瞅,汤姆!”
“哦,我的天那!那傢伙決不是布爾·哈賓遜!”哈克貝利悄聲說,“去瞅瞅,湯姆!”
汤姆吓得直发抖,但还是走过去,贴着裂逢往外看。
湯姆嚇得直髮抖,但還是走過去,貼著裂逢往外看。
“哦,哈克,那果然是只野狗!”汤姆话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哦,哈克,那果然是隻野狗!”湯姆話低得几乎讓人聽不見。
“快点,汤姆,快点,那狗是在嗥谁?”
“快點,湯姆,快點,那狗是在嗥誰?”
“哈克,它一定是嗥我们吧,谁让我俩抱在一起呢。”
“哈克,它一定是嗥我們吧,誰讓我倆抱在一起呢。”
“唉,汤姆,我想我俩死定了。我也知道我的下场如何,谁叫我平时干了那么多坏事呢。”
“唉,湯姆,我想我倆死定了。我也知道我的下場如何,誰叫我平時幹了那麼多壞事呢。”
“真是一团糟,都怪我逃学旷课,又不听话。我要是肯干的话,我也会像希德那样当个表现好的孩子,可是我却不肯干。不过,这次要是饶了我的话,我敢打赌我一定在主日学校里好好干!”说着说着,汤姆开始有点抽鼻子了。
“真是一團糟,都怪我逃學曠課,又不聽話。我要是肯幹的話,我也會像希德那樣當個表現好的孩子,可是我卻不肯幹。不過,這次要是饒了我的話,我敢打賭我一定在主日學校裡好好幹!”說著說著,湯姆開始有點抽鼻子了。
“你还算坏吗?”哈克贝利已跟着抽起鼻子来。“汤姆·索亚,你和我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哦,我的老天爷呀,老天爷呀,我要是有一半如你就好了。”
“你還算壞嗎?”哈克貝利已跟着抽起鼻子來。“湯姆·索亞,你和我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哦,我的老天爺呀,老天爺呀,我要是有一半如你就好了。”
汤姆哽咽着低声说:
湯姆哽嚥著低聲說:
“瞧,哈奇,你瞧,它现在是背对我们的。”
“瞧,哈奇,你瞧,它現在是背對我們的。”
哈克心里高兴,看了看后说:
哈克心裡高興,看了看後說:
“不错,是背对着我们,刚才也是这样的吗?”
“不錯,是背對著我們,剛纔也是這樣的嗎?”
“是的,可我傻乎乎的,根本没往上想。哦,你瞧这太棒了。那么这回它是嗥谁的呢?”
“是的,可我傻乎乎的,根本沒往上想。哦,你瞧這太棒了。那麼這回它是嗥誰的呢?”
狗不嗥了,汤姆警觉地侧耳听着。
狗不嗥了,湯姆警覺地側耳聽著。
“嘘!那是什么声音?”他小声说。
“噓!那是什麼聲音?”他小聲說。
“像——像是猪发出的声音。不,汤姆,是人的打呼声。”
“像——像是豬發出的聲音。不,湯姆,是人的打呼聲。”
“对,是打呼声!哈克,你听在什么地方?”
“對,是打呼聲!哈克,你聽在什麼地方?”
“我断定在那头。不过,至少听起来呼声是从那头传过来的。我老爸过去有时和猪一起睡在那头,要是他打起呼来,那可不得了,简直是如雷灌耳。再说,我估计他不会再回到这个镇上了。”
“我斷定在那頭。不過,至少聽起來呼聲是從那頭傳過來的。我老爸過去有時和豬一起睡在那頭,要是他打起呼來,那可不得了,簡直是如雷灌耳。再說,我估計他不會再回到這個鎮上了。”
两个孩子再次想去碰碰运气,看能否逃走。
兩個孩子再次想去碰碰運氣,看能否逃走。
“哈奇,要是我打头阵,你敢跟我一块去看看吗?”
“哈奇,要是我打頭陣,你敢跟我一塊去看看嗎?”
“我不太想去。汤姆,万一那是印第安·乔呢!”
“我不太想去。湯姆,萬一那是印第安·喬呢!”
汤姆刚一动摇,可还是抵挡不住强烈的诱惑。两人决定试试看,他们达成默契:只要呼声一停,他俩就溜之大吉。于是,他俩一前一后,踮着脚尖,偷偷走过去。在离那人不到五步远的地方,汤姆啪地一声,踩断了一根树枝。那人哼哼着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脸暴露在月光下,原来是莫夫·波特。刚才,莫夫·波特动弹时,两个孩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以为这下是跑不成了,但现在恐惧过去了。他俩踮着脚,溜到了破烂的挡风木板墙外边,没走多远就道了别分了手。夜空中又传来了那又长又凄凉的狗叫声。他们转身看见那条陌生的狗在离躺着的莫夫·波特不到几英尺的地方,脸冲着他,正仰天长嗥。
湯姆剛一動搖,可還是抵擋不住強烈的誘惑。兩人決定試試看,他們達成默契:只要呼聲一停,他倆就溜之大吉。於是,他倆一前一後,踮着腳尖,偷偷走過去。在離那人不到五步遠的地方,湯姆啪地一聲,踩斷了一根樹枝。那人哼哼着稍微動了一下身子,臉暴露在月光下,原來是莫夫·波特。剛纔,莫夫·波特動彈時,兩個孩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以為這下是跑不成了,但現在恐懼過去了。他倆踮着腳,溜到了破爛的擋風木板牆外邊,沒走多遠就道了別分了手。夜空中又傳來了那又長又淒涼的狗叫聲。他們轉身看見那條陌生的狗在離躺着的莫夫·波特不到幾英呎的地方,臉衝著他,正仰天長嗥。
“哦,我的妈呀,那狗嗥的原来是他呀!”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惊呼道。
“哦,我的媽呀,那狗嗥的原來是他呀!” 兩個孩子不約而同地驚呼道。
“喂,我说汤姆,听他们讲,大约两个星期前,有只野狗半夜围着约翰尼·米勒家叫;同一天晚上,还飞来一只夜鹰落在栏杆上叫个不停,不过并没有谁死啊。”
“喂,我說湯姆,聽他們講,大約兩個星期前,有隻野狗半夜圍着約翰尼·米勒家叫;同一天晚上,還飛來一隻夜鷹落在欄杆上叫個不停,不過並沒有誰死啊。”
“嗯,这我知道,人是没有死,但是格霍丝·米勒不正是在紧接着的星期六那天摔倒在厨房的火里,被烧得很惨吗?”
“嗯,這我知道,人是沒有死,但是格霍絲·米勒不正是在緊接着的星期六那天摔倒在廚房的火裡,被燒得很慘嗎?”
“这没错,可她毕竟还活着,并且正在康复呐。”
“這沒錯,可她畢竟還活着,並且正在康復吶。”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喽,你等着瞧吧!和莫夫·波特一样,她就要完了,这是那些黑鬼说的。哈克,他们对这类事情可灵着呢。”
“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嘍,你等着瞧吧!和莫夫·波特一樣,她就要完了,這是那些黑鬼說的。哈克,他們對這類事情可靈着呢。”
分手的时候,他们还在想这个问题。等汤姆从窗户爬进卧室时,天已经快亮了。他轻手轻脚脱去衣服,睡下的时候,庆幸自己出去没被人发觉。但他却没发现轻轻打着呼声的希德没睡着,而且醒了已有一个小时。
分手的時候,他們還在想這個問題。等湯姆從窗戶爬進臥室時,天已經快亮了。他輕手輕腳脫去衣服,睡下的時候,慶幸自己出去沒被人發覺。但他卻沒發現輕輕打着呼聲的希德沒睡着,而且醒了已有一個小時。
汤姆醒来后发现希德已穿戴完毕走了。天已大亮,寝室里又没有人,一看便知时候不早了。汤姆感到很吃惊——为什么今天没人叫他呢?要是往日的话,他们非盯着他起来不可。想到这,他觉得情况有点不妙。不到五分钟,他就穿好衣服到了楼下,感到浑身不对劲,懒洋洋的。全家人已吃完了早饭,但仍然坐在餐桌旁,没人怪他迟到,也没人瞅他。大家默不作声,显得十分严肃,这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他坐下来,装着愉快的样子,可是谈何容易。大伙既不笑,也不吱声。于是他也只好一声不吭,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湯姆醒來後發現希德已穿戴完畢走了。天已大亮,寢室裡又沒有人,一看便知時候不早了。湯姆感到很吃驚——為什麼今天沒人叫他呢?要是往日的話,他們非盯着他起來不可。想到這,他覺得情況有點不妙。不到五分鐘,他就穿好衣服到了樓下,感到渾身不對勁,懶洋洋的。全家人已吃完了早飯,但仍然坐在餐桌旁,沒人怪他遲到,也沒人瞅他。大家默不作聲,顯得十分嚴肅,這讓他的心涼了半截。他坐下來,裝着愉快的樣子,可是談何容易。大夥既不笑,也不吱聲。於是他也只好一聲不吭,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早饭过后,汤姆被姨妈叫到一边,他面带喜色满以为希望就要实现:挨鞭笞。可是姨妈没有打他,而是站在他旁边痛哭起来。她边哭边责怪汤姆怎么能这样让她这把年纪的人伤心呢?然后她说了通气话,既然汤姆不再听她的,那就让他继续这样混下去,自暴自弃直至要了她这条老命为止。这一席话比一千下鞭打更管用,汤姆的心比肉体更加痛楚不安。他大哭起来,一边央求姨妈原谅他,一边一遍又一遍地保证悔过自新。这样姨妈最后饶了他,可他觉得她并没有完全饶恕他,因此心中还是半信半疑。
早飯過後,湯姆被姨媽叫到一邊,他面帶喜色滿以為希望就要實現:挨鞭笞。可是姨媽沒有打他,而是站在他旁邊痛哭起來。她邊哭邊責怪湯姆怎麼能這樣讓她這把年紀的人傷心呢?然後她說了通氣話,既然湯姆不再聽她的,那就讓他繼續這樣混下去,自暴自棄直至要了她這條老命為止。這一席話比一千下鞭打更管用,湯姆的心比肉體更加痛楚不安。他大哭起來,一邊央求姨媽原諒他,一邊一遍又一遍地保證悔過自新。這樣姨媽最後饒了他,可他覺得她並沒有完全饒恕他,因此心中還是半信半疑。
他离去时很伤心,结果都想不起来要报复希德这件事,可是希德却多此一举:快速从后门溜掉了。汤姆满脸愁容,闷闷不乐地来到学校。他和乔·哈帕一起,因为头一天逃学的事情被鞭笞了一顿。在挨鞭笞时,他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根本不把鞭笞这类小事情放在眼里。之后,他走到位子上坐下来,两手托腮放在桌子上,一副痛苦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墙直发愣。他的肘部压在什么硬东西上,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难过地慢慢移动了下肘部,叹息着拿起那样东西。东西包在纸里,他打开纸包,接着重重地长叹一声,原来纸包里包着他的那个铜把手!
他離去時很傷心,結果都想不起來要報復希德這件事,可是希德卻多此一舉:快速從後門溜掉了。湯姆滿臉愁容,悶悶不樂地來到學校。他和喬·哈帕一起,因為頭一天逃學的事情被鞭笞了一頓。在挨鞭笞時,他一副憂心仲仲的樣子,根本不把鞭笞這類小事情放在眼裡。之後,他走到位子上坐下來,兩手托腮放在桌子上,一副痛苦的樣子,目不轉睛地盯着牆直髮愣。他的肘部壓在什麼硬東西上,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難過地慢慢移動了下肘部,嘆息着拿起那樣東西。東西包在紙裡,他打開紙包,接着重重地長嘆一聲,原來紙包裡包着他的那個銅把手!
这一下犹如雪上加霜,汤姆彻底地崩溃了。
這一下猶如雪上加霜,湯姆徹底地崩潰了。